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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军事工业能发展到今天世界前二的水平,各式武器装备简直跟不要钱一样,隔不了多久就会有新装备问世,而且很多还是世界老牌强国都没有。当然这里面多少有美俄的功劳,毕竟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两边我们都拿到不少好东西,特别是俄罗斯给我们大家带来了第二次军事现代化。在过去20多年中,有那么几段引人深思的合作或者采购史,记录中国军工花钱买武器的不容易。
俄罗斯确实是我们的大供应商,当它还是苏联时在上世纪50年代,通过成批几乎不计代价的支援,让我们建立起第一次军事现代化。也第一次成规模、成体系换装,几乎是转眼间变成全球上武器装备最强大的国家之一,比如米格系列战斗机等。
但是到了60年代后,由于双方观念等多方面的原因,苏联转身就走不留下一点点东西。50年代成批引进的援助技术还没有完全消化,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一边抱着原来的资料继续读,一边开始逆向测绘以实物分析仿制。这种方式对质量很难把控,所以大量装备在前面批次中总出现质量上的问题,经过多年总算完成技术吸收。但在失去新技术来源的情况下,中国再次成为各大国中装备水平最差的国家,当年甚至不如隔壁印度,面对几乎全球封锁装备体系迟迟无法升级换代。
上世纪80年代末,中西方蜜月期结束、中苏关系正常化,两件大事先后发生直接影响了到来的世界格局。被阿富汗战争耗尽潜力的苏联,已无实力单独对抗美国,为摆脱被动孤立的战略劣势,主动示好很快中苏关系再次回到正轨。此时经过十多年中西方军事交流合作,中国军工各领域也有一定成长,包括航空工业同样学到不少好东西。不过最令人失望的是,在超-7、歼-8II(和平典范)、CH-47等合作项目上,被美国坑了一次又一次实力不足也只能无奈接受。
西边不亮东边亮,1989年随着中苏高层实现互访,苏军总参谋长沙波什尼科夫大将在接受专访时表示:如果中国希望获得如米格-29这类高性能战斗机,苏联政府认为不存在任何障碍。甚至为表示诚意,还愿意优先提供米-17通用直升机,以解决因S-70C“黑鹰”零件断供引发的高原急需。有了好开端,后续就是米格-29战斗机、苏-27战斗机的引进谈判,以及未来现代级驱逐舰,基洛级潜艇等批量引进,中国军事工业开始第二次腾飞。
1989年中苏关系正常化后,苏联表示愿意向中国提供先进武器装备,一方面希望借此支撑快要倒塌的经济,一方面也希望能和中国回到同一阵线年中国代表团访问苏联,双方签署了军事技术合作协定,然后确认购买了24架米-17通用直升机。由于美国单方中止了和中国军事合作,S-70C“黑鹰”面对零部件供应中供的现实,必须有一款可替代机型承担起高原运输任务,因此这批直升机来的相当及时,也为双方后续合作打下基础。
关于先进战斗机米格设计局志在必得,毕竟中国空军装备以老米格,或者以仿制米格改进型为主。基于装备使用熟悉程度,以及装备的持续性方面出发,米格-29作为重点推荐对象中国肯定喜欢,说实话道理上是这么回事,没得选的线战斗机。但问题是苏联都要没了,大家总得吃饭管理上也没那么严,再加上中方代表很会来事酒桌文化可不是吹牛,于是后来才改为苏-27确实眼光独到。
1990年,当米格-29为中国军事代表团表演时直接坠毁,考虑到前不久巴黎航展上米格-29同样摔了一次,对这款飞机到底中不中用很是纠结。苏联方面老朋友发现中国人可能不喜欢,于是私下向中方代表推荐苏-27,很快这款又大又灵活的战机立刻得到中方肯定。本来苏联方面是不愿出售的,毕竟自己也才装备没多久,考虑到要和中国至少保持10年以上技术优势,谈判就有点费唇舌了。
大家在谈判桌上激烈交锋,经过争争吵吵喝酒打牌,不管是二锅头还是伏特加都上,在共同回味起当年激情燃烧的岁月后,战斗民族终于感动到两眼汪汪。最后连苏联外贸专门出口猴版的传统都不要,直接以自用标准向我们出售苏-27,不仅价格实惠公道付款也灵活,其中70%款项可以以物易物,也就包括大家所知道的狗皮大衣、暖水瓶、手电筒等。1990年12月,中苏达成首批购买24架苏-27战斗机,以及后续再引进24架苏-27意向的双边协议,合同总金额约30亿人民币,占同年290亿军费比例可一点也不低。
1991年,等不到交货苏联就解体了,中方一度担心这一笔交易会告吹,不过继承者俄罗斯于次年就开始交付首批24架。考虑了中国庞大的装备需求,1995年再次购买24架苏-27SK,1996年签订引过时200架苏-27生产线UBK双座型。根据客观需求1999年购买38架苏-30战斗机,2001年增购38架苏-30MKK战斗机,海军也在2003年购买24架苏-30战斗机,在侧卫身上整体投资已经近百亿美元。
2015年,中俄达成协议引进24架苏-35战斗机,合同金额20亿美元。这波操作现在看来好像有点不可思议,因为歼-10早就大批量装备,歼-11同样国产化批量装备,甚至航空工业手上有两款隐形战斗机(歼-20、FC-31)。质量方面肯定强于苏-35,那么为何需要买就成了大家讨论的重点,其实说到底还是产能不足,面对周边各国大量装备F-15J、F-35战斗机,必须在歼-20批量装备之前有现成四代半过渡。
空中力量除了战斗机之外,还有30多架伊尔-76/78运输机,320多架米-17系列直升机、9架卡-31预警直升机,以及16架卡-28型反潜直升机。配套则包括AL-31涡扇发动机,S-300/400中远程地空导弹系统,道尔-M1近程地空导弹系统,以及Kh-59M空地导弹、R-27空空导弹等。
相比空中装备,海军技术则是中国从俄引进第二大品类,以苏-27打开突破口后俄方同样积极推荐海军装备。此时海军还在以051型驱逐舰、053型护卫舰、037型猎潜艇等为主力,不仅装备跟不上时代,而且在面对美军全力施压绝对没还手能力。94黄海对峙、96已经说明了一切,在绝对实力面前所有战术都是空的,所以购买先进海上技术装备成为必须。
从1992年到1993年,海军多次派出代表团访问俄罗斯主要造船厂,参观并考察了“光荣”级巡洋舰、“现代”级驱逐舰、“猎豹”级护卫舰等。为了在技术上领先中国至少10年,因此俄方积极推荐“猎豹”级护卫舰,但是吨位小太并不符合海军要求。排水量大很多的“光荣”级巡洋舰,虽然实力足够强悍,但是由于价格太高也不符合海军装备要求,最后选定排水量8000吨效费比最高的“现代”级。
引进工作在后加速,应急以8亿美元购入两艘现代级,甚至为加快交货速度。俄罗斯将圣彼得堡北方造船厂,原定为俄海军建造的叶卡捷琳堡”号,以及“亚历山大.涅夫斯基”号驱逐舰转售给中国。这样一来至少能节约出两年时间,同时还能将拖欠北方造船厂的高额货款偿还,一举多得各方都高兴。2001年,由于国产驱逐舰还在研制中,为了应付外部压力填补国产新舰批量装备前的空缺,以14亿美元增购两艘升版956EM型“现代”级驱逐舰。
现代级被称之为“航母杀手”,它们顺利装备入役后,使海军一夜之间获得区域防空能力。同时还获得如舰载中程雷达、自动化指挥系统、电子对抗系统,除此以外还有SS-N-22“日炙”反舰导弹,SA-N-7“施基利”中程防空导弹,AK130式130毫米舰炮等。在装备体系中影响较大的,还包括以音乐台超视距雷达为基础,研制出H/LJQ-366型主被动超视距舰用雷达系统。以MR-750顶板三坐标雷达为基础,研制出海鹰S/C雷达等,当它们成熟后大量应用于054A/052B/C/D/055等主力战舰上,为中国海军第二次现代化打下坚实基础。
水面力量以现代级为代表,水下力量以877型常规动力潜艇为代表,也就是传说中的“大洋黑洞”基洛级潜艇。这款潜艇上世纪80年代装备入役,由苏联红宝石设计局研制,最大排水量3000吨,最大下潜深度350米。采用电力推进并加装消声瓦,深海噪音约115分贝,是世界上最好的静音潜艇之一。中国耗资20亿美元,购买了12艘基洛级常规潜艇,直接将中国海军潜艇水平提升一代。
随艇获得了大型声呐技术,潜艇自动化指挥,以及消声技术等,由于此前我们只有033型、035型潜艇技术上早就落伍,877型降噪技术引进颠覆了我们几十年的设计理念。刚好研制中的039型碰到技术问题没有办法解决,再加上重型制导鱼雷不靠谱,鹰击潜射导弹又不给力。此时引进基洛级潜艇,完美的解决了上述困扰,而且通过逆向测绘等获得更多技术来源,将之大量应用于国产新一代潜艇降噪水平及作战性能上。
从90年代初到2015年,这是中俄军事贸易最黄金的20多年,中国从俄罗斯总计进口320多亿美元武器装备。占俄罗斯出口总额27.5%,当之无愧成为俄罗斯武器装备最大买家之一,不过随着中国军事工业发展水平逐年提高,国防工业日益成熟这种花巨资外购行为慢慢变少,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早就成了武器出口大国。但客观分析,在俄制武器装备大批量引进之后,对中国军工技术的提高确实产生极大影响,助力我们在很多关键领域取得突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