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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家庄市休门街、民生路附近,老石家庄由集镇兴起为城市的核心地带,同时也是目前城市最繁华的区域之一——闹中取静地,藏着一个低调却前卫的运动基地:战甲射击中心。
对这项运动稍有了解的人,大概会为石家庄竟有这样一块射击场感到兴奋,如果他们了解到,射击场的经营者是石家庄青年女企业家张晗,或许会更加好奇:推动这样一项冷门而神秘的运动,需要面对复杂的文化背景和管理要求,选择它的动机是什么?她又经历过怎样的挑战?
△张晗,石家庄战甲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董事长,石家庄市政协委员,石家庄市工商联委员,河北省青联委员,石家庄市退役军人志愿者协会副会长。
出生于军人家庭的张晗,爷爷和父亲都曾身披戎装保家卫国,对她的培养自然也与普通女孩不同。“特别是我爸,对我要求挺严格的,就跟带兵差不多。”张晗回忆起家庭对自己的影响,既温暖又自豪。
儿时长在部队大院,青年求学加入海军,追随父辈足迹的张晗觉得:“当兵”吃的苦不算得上什么,倒是军校的纪律性和使命感,潜移默化培养了她凡事不怕困难、有目标就要争取的做事风格。离开部队后,她像同龄人一样,渴望个人成就也渴望美好生活,再加上早就跃跃欲试有独立创业的念头,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,毫不犹豫地投身商海,开启了自己的创业之旅。
“女孩子嘛,喜欢自己美美的,又能给别人带来舒服美好的感受,多好呀!”张晗直率地讲出当初幼稚的“创业初心”,也毫不隐讳这次创业的挫折:2014年,张晗开了一家小小的美容工作室,辛苦支撑两年多后,她发现医疗美容日益成为美容业的利润支撑,但她却认为,医美专业性太强,绝非缺乏经验者可以轻易涉足——别人眼中赚钱的机会,在张晗看来,却充满职业伦理上的矛盾,她为此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。
尽管工作室结束了,但张晗说,她非常珍视那段经验。不仅因为那一段时间她在压力下拼命学习了管理、财务等方面的知识,更关键的是,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创业初衷和动力。“挑战困难的事最有意思”,她说,她一直感谢那时努力面对困难的自己。
张晗评价自己是一个很有规划性的人。一旦认识到管理对于创业的重要,她马上下定决心:要进入管理最规范最先进的企业,去“偷师学艺”。
她考虑过麦当劳、肯德基这样的跨国企业,想从基层做起,一步步掌握规律。但最终她认为,在石家庄更现实的选择是银行,因为银行业务交错,现代化程度高。后来,她果真在银行潜心学习了两年多,直至认为知识和能力都足以挑战新目标了,才向家人宣布:我有了新的事业方向!
张晗回忆说,“战甲”从最初场地设计、装修,再到安防监控、器械管理,无一不在有关部门严格监督下进行,一丝一毫都不敢马虎。场地验收合格后,才可以获得经营许可;有了经营许可,才能合法地购买和使用特殊器械;这道道环节中,检查之多、要求之严,会消耗大部分经营者的耐心。然而,喜欢逆向思维的她,却认为:恰恰大家都觉得麻烦困难,只要自己严谨去做,就更有可能获得一个竞争者少而发展机会大的空间,为何不努力试一试?
大胆做了石家庄第一拨“吃螃蟹的人”,张晗发现,她要翻越的山,还不止这一座呢。
2019年底,筹备多时的“战甲”终于营业了,不料很快遭遇了史无前例的疫情危机。
“说实话,当时还是雄心勃勃的,觉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……”张晗回忆第一次面对疫情的自己,忍不住笑出了声:“我觉得利用这一段时间整理整理思路挺好,所以给员工买了好多书,让大家针对自己岗位学习,教官要学教育相关的,中层就买管理方面的,希望从始至终保持一个学习型企业的本能。”
2020年6月疫情压力解除,城市生活步入正轨,“战甲”也迎来了堪称惊喜的表现——
“但其实是一个误区。”张晗回顾道,“可能大家在家里憋太久了,报复性消费;还因为疫情影响,一些人无法外出旅游,更愿意寻找和尝试新的项目。”这样的一种情况持续到9月开学,张晗和同事们才发现,原来前几个月的红红火火并非常态,他们必更深入、更科学地,了解这个城市,了解这个市场。
“最初认为这个领域竞争对手少。对手少,不就好发展嘛。但后来意识到,这同样带来问题:冷门的地方,没多少可参照的经验,我从别的地方学习不到东西——要靠我们自己。”经历了两次疫情的张晗说,正是这样的危机考验,逼迫她和小伙伴们反复梳理企业定位和产品设计,夯实基本功、磨炼新本领,才能在今年疫情出现反复的时刻,做到心中有数应对自如。
今天,“战甲”已经成立3年多了,张晗看着它标准慢慢的升高,授权牌证越挂越密,慕名而来的合作单位也慢慢变得多。但最让她有成就感的,还是文化墙上那贴得越来越满的照片。照片的主人公,有本地甚至外地的军迷、射击迷,有探索企业文化塑造的公司高管,有全面发展的小学霸,也有一摸枪就着迷得不得了的父与子……
看着他们渐入佳境的姿势,热忱专注的眼神,张晗总是忍不住期待:在他们中,涌现出与国际高水平运动员一较高下的“战甲神兵”。
张晗选择“战甲”作为重启创业征程的事业之帆,有“一日当兵,终生难忘”的情感投射,有机缘巧合的偶然因素,但支持她坚持下来的主要原因,是对国防教育的价值认同和趋势看好。
周志远今年23岁,从装甲兵部队退役后,成为“战甲”的一名教官。他训练过的学员中,年龄最小的7岁,年长的已年届六旬。周教官对学员们说得最多的一件事:“玩枪”不是目的,安全规范地进行这项运动,是必须首先确立的观念。为此,他会像裁判一样,时刻站在学员侧后方一米左右的地方,紧盯他们的每个动作,也会在他们无意识地犯错时,警告、制止甚至宣布DQ——DQ是比赛中最严厉的处罚,即取消成绩,枪口所对位置超过规定角度、射击完成后未退弹夹等动作,都可能导致DQ。
“战甲的教官主要来自退役军警人才,而且他们本身也接受了这项特殊运动的专业培训和考核。不仅能为普通人提供技巧方面的指导,最重要的,是帮助这项运动的爱好者培养正确的运动习惯与安全意识。”张晗介绍说,战甲有近20名教官,按级别区分,最高级别的教官甚至担负着某些军警训练课程的任务。
“国防教育有广阔和深刻的内涵,不仅包括射击、体能这些内容,它应该是思想、文化、技能、知识的全面提升。比如这几年疫情水灾等情况下,慢慢的变多城市和人们意识到,院前救治等紧急处置能力是多么必要,我们这方面的课程和志愿活动就受到了关注。”张晗说,2100平方米的战甲训练中心不单单是一个射击场,它更像一个从体能、技术到思维的学习乐园。其产品和服务也从IPSC运动,延伸到了体验式团队建设、模拟沙盘课程、青少年国防教育和军警培训等一系列内容。
“以团建为例。今天的企业和过去相比,面对更复杂的环境与更大的压力。还有多少企业家愿意把资金和时间,浪费在仅仅吃喝玩乐的团建上?真正有智慧的企业,必须塑造强健且价值观一致的企业文化。从个人角度看,靠提高几百元薪酬,就一定能左右员工去留吗,人家也要考虑在企业的学习成长吧?所以我们针对性设计的团建活动和培训课程,就会受到那些渴望成长的员工和企业的认可。”在张晗看来,军队就是最大和最有效率的组织机构之一,军人的训练让她懂得,要想战斗时刻不怯场、有本领,离不开平时专业的情景模拟和规范训练,这与她所推广的运动在理念和方法上“内在统一”。
“人们以前不会把射击当作一项大众体育运动。今天我休息,可能去打个球、可能去钓个鱼,但不会想到我可以去训练场练练射击,”张晗说,其实真正接触过IPCS的人,很容易感受到这项运动与“真人CS”等娱乐活动之间的显著区别——它更像一个严谨专注的学习过程。张晗觉得,这或许是她期待从事一辈子的国防教育的一个起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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